“对他的英雄事迹是敬佩，对他个人的不幸去世是难过。”8月4日，市民苗先生来到北京八宝山殡仪馆，悼念在强降雨抢险救灾中壮烈牺牲的烈士冯振。“作为同乡，应该学习他的精神。”他说。
8月4日，在北京强降雨抢险救灾中牺牲的消防员冯振烈士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举行。图为市民送别烈士。中新社记者 易海菲 摄
当天上午，冯振烈士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举行。八宝山殡仪馆东礼堂内庄严肃穆。礼堂两侧“战洪水，献风华身躯山河动容；为人民，洒青春热血天地同悲”的挽联格外醒目。
8月4日，在北京强降雨抢险救灾中牺牲的消防员冯振烈士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举行。图为集体默哀仪式。中新社记者 易海菲 摄
上午9时，遗体告别仪式正式开始。参加仪式的全体人员集体默哀致敬；现场宣读了应急管理部批准冯振为烈士、国家消防救援局为冯振追记一等功的决定，介绍了冯振生平事迹，回顾了他为消防救援事业不懈奋斗、为党和人民利益鞠躬尽瘁的一生。随后，全体人员向烈士遗体三鞠躬，瞻仰遗容，与烈士作最后告别。
冯振
战友的“开心果”，徒弟的“老大哥”
北京市海淀区北安河消防救援站的楼道里有一面用照片拼成的“笑脸墙”，其中一张照片显得没那么“正式”——画面左边的小伙斜靠在该站特勤一班班长冯振的肩上，冯振的脸上笑出了酒窝。
图为北京市海淀区北安河消防救援站“笑脸墙”上，冯振（右）和战友2021年的合照。中新社记者 徐婧 摄
这是迎接2021年农历新年时，战友抓拍的冯振和副班长苏晨阳的合照。2023年8月3日，苏晨阳在这张照片前对记者说，7月31日事发前一个多小时，他和冯振打了一通工作电话。现在，冯振在电话里交办的工作，他都已完成，却再也不能和他的“老大哥”一起工作、生活了。
7月29日晚开始的几天时间里，北京出现极端强降雨天气。7月31日11时49分，北京市海淀区消防救援支队指挥中心接报海淀驾校中联汽车交易市场发生洪水致3人被困警情，立即调派救援力量赶赴现场处置。
7月31日12时15分，西小营小型站救援车组行驶至北安河北路时，突遇1名被困山洪急流中的民众向车组招手求救，情况十分危急，带队指挥员冯振立即组织队员展开施救。救援过程中，由于洪水突然暴涨，1名队员被急流冲倒，冯振不顾个人安危，竭尽全力将其推至安全区域，被困民众及队员安全脱险，冯振因连续作战体力耗尽被洪水冲走。当日12时47分，冯振被营救，经全力抢救无效，于18时22分不幸壮烈牺牲。
“和冯振一起进火场，我永远不慌”
发生山洪的地点是一条泄洪渠，用来下泄来自几公里外凤凰岭的水流。记者8月3日在事发地点附近看到，泄洪渠的水位已降至安全范围，但水流仍较为湍急。在岸边，几十米的栏杆全部被冲毁，坍塌的道路正进行填埋工作。
8月3日，位于北京市海淀区北安河北路附近的救援现场。中新社记者 徐婧 摄
海淀区消防救援支队北安河消防救援站政治指导员马成龙说，当时树上的被困民众胸部以下全部被洪水淹没，渠内洪水翻滚涌至临近的北安河北路，路上的积水也到了腰部。
“我们做好绳索保护后就下水救援了，走到水流中间时我被冲倒，当时冯振站长一边把我往外推，一边喊‘赶紧收绳，赶紧收绳’。”队员申光星告诉记者，自己被推到安全区域后，冯振已经不见了。说话时，申光星几度哽咽。
冯振的微信头像是一名消防员面对国旗，微信昵称是“逆行”，踏实稳重让他成为身边战友的“主心骨”。苏晨阳说，“和冯振一起进火场，我永远不慌。”
令战友安康记忆深刻的则是他对工作的一丝不苟，“有一次总队组织发明比赛，冯振吃着午饭突然来了灵感，拉着我到车库研究了半个小时的装备。”他说，后来这个装备成功入选，可能不久后就会推广到更多消防站。
用双脚“丈量”出辖区地图
除了北安河消防救援站特勤一班班长，冯振还担任着西小营小型站的站长。在西小营小型站里，装满了他的工作和生活。
记者在冯振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一张课程表，马成龙说，如果灾难没有发生，按照课程安排，采访当天的下午，冯振应该在站内组织队员们进行消防技能训练。
2023年8月，冯振在西小营小型站工作和生活的站长室，墙上贴着冯振和队员一起绘制的地图。中新社记者 徐婧 摄
不大的站长室内，最醒目的是一张硕大的手绘地图。马成龙说，虽然北安河消防救援站的主要辖区是海淀区苏家坨镇，但“消防救援没有界限，只要上级调派，我们立即执行。”因此，这张地图上不仅有海淀区苏家坨镇，还有临近的温泉镇、上庄镇和昌平区阳坊镇的部分地区。除了各个建筑的功能，图上还用标号划分出了一些地方的重要程度。
战友们还在试着接受冯振的离去。目前，西小营小型消防站的队员们转移到北安河消防救援站，因为那里的战友更多，有心理医生为他们进行疏导；冯振牺牲那天乘坐的救援车里，写有他名字的消防头盔和装备包整齐在位……
2023年8月，救援车内冯振的消防头盔。中新社记者 徐婧 摄
8月2日，应急管理部批准冯振为烈士，国家消防救援局为冯振追记一等功。
“冯振！”8月3日中午消防站接到救援任务时，马成龙用电台喊了冯振的名字，喊完后才想起人已经不在了。而这样的“呼叫”已经无意识地发生了好几次。
图为西小营小型消防站院内，消防指战员种植的山里红。中新社记者 徐婧 摄
冯振和队友每天跑圈的院内有一块小菜地，菜地里，大家一起种下的山里红已经挂果。山里红被视为是希望的象征。采访结束时，消防站食堂的一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再过一个多月，山里红就要熟了。“秋天越凉，果子越红。”她说。
记者 徐婧 刘超
来源： 中国新闻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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