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林毅
2021年8月，从朋友圈得知， 由日照市文明委部署安排，经层层推荐选拔，市文明办确认并公布德耀日照系列“日照好人”上榜人物揭晓，五莲县于里镇双山老兵农场场长徐金英光荣当选，我在心里默默为他祝福，替他高兴。
我与老徐是在一次回五莲老家偶然认识的，从聊天中得知，他祖籍胶南，而且跟我姥姥家一个村，俩人越聊越亲，越聊越热乎。老徐说他今年71岁，在五莲于里承包了一个山头，独自扎根深山，10 年种下 5 万余棵树，绿化荒山800亩，让荒山变成绿洲。听他这么一说，我有点怀疑有点吃惊。正好他要约着我去看看，为了一探究竟，处理完家事，我们一行三人踏上了去往双子山的路。
老徐在路上说，胶南是他出生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响应祖国号召，17岁应征入伍去了东北。20多年军旅生涯后，转业留在了哈尔滨。在关东生活四十多年，也没改过他的浓浓故土情结，退休手续办利索后，立马返回山东。老徐说：“城市是别人的，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才是自己的。这些年，摸爬滚打赚了点钱，就动了回老家承包荒山的念头。”
老徐说，老家胶南平原地多，位数不多的山头，早就被别人承包了。于是把眼光放到了临县五莲。他知道这是一个山地丘陵占86%的山区县。几经波折，经朋友牵线搭桥，不久这事还真的办成了，在五莲于里双山承包了800亩的一座山头，承包期50年。
汽车起起伏伏地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当无路可走的时候，老徐的山场就到了。我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大口大口地饱吸了一阵清新的空气，然后坐在小桌旁品饮绿茶。老徐说，这是今年的头茶，再加上150米地下甘甜的自备井水，清爽润口。喝着茶，听老徐讲着一段段关于包山创业的故事。
电是怎么解决的，房子是怎么盖起来的，路是怎么开通的，最精彩的还是他扩建小水库的那一段。有了水就有了一切，有了水山就活了，有了水文明的种子就可在深山里生根发芽。顺着他指的方向，弯弯曲曲的的水管直达山顶。水泵不停地转动，一股股清澈的水欢快地流淌到苗圃里。“老徐你厉害，自古水往低处流，你能让水往高处淌，不简单！”我赞叹着。
老徐哈哈一笑，露出两颗黑乎乎的门牙，说：“是呀，人只要努力，什么事情都是能干成的。”他的眼神里透着坚毅。此时我才发现，那黝黑的脸膛上已刻满浅沟深壑，曾经茂密的头发也变得稀疏了。衰老是挡不住的，但难得的是他依然保持着蓬勃的青春活力和军人的本色。这是干事创业的根本。端详着老徐被岁月风霜雕饰的脸，我读出了几多艰辛。资金投入、艰苦劳作、家庭关系、与村民的协调，都不是简单的事，个中滋味唯有他自己知道吧。
喝透一壶清茶，我们迫不及待地要去看看老徐的苗木基地。
老徐说，十多年前，双山还是一座荒山秃岭，可现在，这里植被葱郁，山青水绿。他常年聘用留守的贫困村民挖坑植树、浇水施肥，坚持工资一天一清，增加他们的经济收入。仅支付雇工费一项，每年就有15万元。虽然老徐经营着一家效益还算可以的企业，但这些年赚的钱基本都投在了山上。
十年时间，老徐前前后后带领工人将荒山挖了三遍，树苗也换了三茬。寒来暑往，老徐吃住都在山上，经过10年不间断地浇水、施肥、打药、管护，5万余棵桃树、黑松、白蜡等树苗渐渐长大，有些桃树开始结果，老徐让荒山披上了绿装。
听老徐描绘得如此精彩，我们迫不及待地要去看看老徐的苗木基地。刚走出房门，一只蚂蚱就从脚下飞起，划过一道弧线，又在远处落下。这是我们儿时经常接触的伙伴呀，烧马角、蹬倒山、草上飞……已记不全它们的名字了，但一看到它们，还是从心底里涌起难一名状的激动。
我们沿着山路继续向前走，突然有一只动物从草丛里飞起，发出噗噗的声响，翅膀扇起很大的一股气流。“这是什么？”望着动物飞去的方向，我禁不住问道。“是山鸡。这里山鸡有很多，有一次我刚走到这里，一下惊起几十只，群鸡起舞，遮天蔽日，那个壮观呀！”老徐答。
刚走出几步，“嗖”地一下，从我脚下窜出一个东西，我们看清了，是一只身上带着花纹的的野兔。见到我们它没有一丝惊恐，仅用两只前爪洗了洗脸，又“嗖”地钻到树林里，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它耀武扬威的样子，好像他们才是大山的主人，把我们一行人当成了空气。
说着笑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山的最高处。这是一座三面都能见到水的山头，历经半个多世纪沧桑的小窑水库就环绕双山，一眼望去，波光粼粼，似一条碧绿的玉带系在山腰上。山因水而灵动，水因山而清明，风水宝地也。南侧是黑松、白蜡，东面是玉兰、海棠，西面是黄栌和红栌，把起伏的山峦染成一幅五彩油画。
“啊，生来死去，我愿与大山结成永恒的秘密！”是老徐的声音，诗句肯定不是他写的，但他朗诵的声音和认真劲却一下把我们震住了，掌声伴着大山的回响一起包裹着老徐，他像山一样伟岸。
（图片选自网络，侵删）
老徐说，五莲县从2015年起，先后开展两轮“森林五莲”“果乡五莲”建设规划，高标准推进“林水会战”，实施山水林田路村综合治理，成为全省造林绿化、山区建设的一面旗帜。当地党委政府对他投资开发双山农场提供各种便利条件。自己年龄大了，干别的力不从心，只有多栽几棵树，他是坚定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践行者。
就要下山了，游目四周，一派静谧温馨，氤氲着我的思绪。这位七旬老兵尚能包山创业，对现在的年轻一代不应该有所启发？
作者简介：林毅，山东省作协会员，齐鲁晚报青未了副刊签约作者，壹点号山东金融文学作者。
壹点号山东金融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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